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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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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

經過一番折騰, 陶秋竹他們找了個地方落腳,等待幻海秘境開啟。

她對墨絨絨心有餘悸,這一夜硬著心腸把他趕到隔壁睡。

這一現象, 讓鐵南很奇怪:“他一個靈獸,為什麽要單獨占一個房間?直接進靈獸空間不就行了嗎?”

他當著陶秋竹的面兒, 做示範, 把大白熊收回靈獸空間。

陶秋竹眼巴巴看著那麽大一個毛絨絨, 就這樣被收走,心裏有些不舍。

【還沒摸摸呢,好想把臉炫白熊肚子上, 瘋狂蹭蹭。】

這想法一出, 裙擺都跟著緊了緊,低頭一看, 小崽子還掛在她身上,說什麽也不下去,瞅著她的目光也頗為覆雜。

她幽幽嘆氣:“收不了, 他情況特殊,靈獸空間進不去。”

還差點幹了糊塗事兒。

“還以為你找過大師姐就能解決了呢, 進不去靈獸空間還真是奇怪。”四師兄百思不得其解, 不過也沒在多問, 把墨團子挑選的書還給陶秋竹。

陶秋竹看見那糟糕的書名就一陣頭皮發麻。

四師兄:“到底是小靈獸買的,你不能約束他太緊。看幾本書而已, 不是什麽大事, 別把他弄抑郁了。”

“啾~”不要了。

陶秋竹道:“他說不要了, 送給師兄你了。”

“嘿呀, 我這一個大老粗,看什麽話本子。”鐵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 不過還是收下,還不忘對小毛團子道謝:“今日對不住,是我誤會你了,這個我就收下趕明兒我再回禮。”

墨玄錚給了他一個後腦勺,拒絕和他交流。

等人分開後,他眼巴巴看著陶秋竹:“啾啾?”真的要分床睡嗎?

陶秋竹摸摸他的貓貓頭,無情地微笑:“是的。”

薅住他的後脖領,打開隔壁的房間,丟進去,再關門,動作一氣呵成。

聽聞裏面呱唧落地的聲音,心裏的怨氣多多少少消散了一些,她碰了碰下巴,嘶了一口氣。

一碰還挺疼。

看來這次秘境回來,得給小東西好好上一課,讓他知道這個家誰是大小王。

——

秘境開啟的那一日,眾人才得以見到天機閣少司命。

天空上方,不,整個天機閣上方都出現了幾道巨大的黑色漩渦,像是一個個魔獸的深淵巨口,透著不祥氣息。

一道清瘦的人影,佇立在黑洞前。

男子一襲銀白色長袍在這種環境下依舊不受到幹擾,好似來自於另一個空間,他滿頭銀絲半挽,剩下的勝似月華垂落,白透的輕紗遮住了雙目,給人一種神秘、聖潔之感。

下方人滿為患,仰望著那個人。

除了普通宗門以及散修,還有幾大勢力,在望月臺上觀望。

“大師兄,這黑淵看起來非同尋常,能讓天機閣少司閔明歸如此重視,您確定不進去瞧瞧嗎?”

和翹首以盼的眾人不同,青玄宗為首的白衣男子唇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,“不過是個秘境罷了。”

怎敵得過無垠草。

遠古秘境未開啟之前,眾宗門的精英弟子都不容有半點損失,身為青玄宗第一人,慕言辭絕不會貿然進秘境涉險。

他此次沒在宗門修煉,前來此處已經引起青玄宗眾長老不滿。

不過,只要找到阿垠,都不是問題。

也不知這棵草又蹦跶哪裏去了,上次出現在鴻蒙秘境的人絕對是她。

這次,她會來嗎?

聽聞,她身邊陪伴著一個少年。

男子眸色微閃,不動聲色觀察下方的人群,感應不到她半點氣息。

他低低一笑,阿垠不問世事,卻把自己保護得很好,藏得連他都找不到。

她最好,不要讓他找到。

落回他手裏,他不會再讓她逃出去半步。

此時的陶秋竹還不知上面那位已經算準了她會來秘境,她正盯著天機閣那位少司命感嘆:“好一個清冷美男。”

銀衣銀發,眼戴白綢,氣場神秘清冷,就問誰看了不迷糊。

腳上傳來重量,一低頭,就對上一對兒黑沈沈的眼睛。

從那日開始,陶秋竹就再也沒抱過靈獸,也不和他同一個房間睡覺。

墨玄錚就像是被打入冷宮的棄後,高臺上有一個白月光前任,天上有一個勾走皇上心扉的清冷美人,他整只毛團子都坐立不安,恨不得暴打臺上那個,腳踩天上那個,綁走花心的這個。

可是他不能,一是實力不夠,二是沒有資格。

一個不被承認的道侶,再作下去只能引起對方厭煩。

所以他只能幹著急,圍著陶秋竹上躥下跳,時不時用大尾巴蹭她,試圖引起她的關註。

事實證明,毛絨絨確實能勾搭毛絨控的註意力,但是,毛絨控一想到毛團子想反過來吸自己,就克制著把他抱起來可勁蹂.躪的沖動,淡淡吩咐:“一會進入秘境,保護好自己,我會順著種子去找你。”

經過上次秘境測試,種子比道侶契有用,墨玄錚安靜下來,鄭重地點頭。

天空越來越昏暗,少司命身後展開一個透明的銀盤,雙手結印,天空中的黑洞竟然越來越大,同時產生巨大吸力,召喚著眾人。

眾人震驚,這位少司命實力竟如此強悍,能幹擾秘境開啟速度。

不能眾人思索,少司命清冷的聲音傳遞在每個人腦海中。

“幻海秘境,連接陰陽兩界,吾可送你們進入,能否活著回來,就要看各位造化,另外,吾需要你們替我找到煉獄之眼。”

天機閣少司命,奉天命而生,傳言對方不能踏出天機閣半步,不然會引起天降異象,引毀修真界。

便是這種秘境,他也不能進去。

所以他想要奪得煉獄之眼,就必須讓其他人達成。

當然,這並不代表他弱,天機閣像是一個掌握修真界的命盤,他們這些小魚小蝦,如若違約,別說是這輩子,下輩子投胎都別想消停。

煉獄之眼,聽著耳熟,陶秋竹來不及思索,彎腰撈起毛團子,跟著眾人順著黑洞的吸力飛了上去。

進入之前,她贈與四師兄一枚種子,恍惚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從身邊一晃而過。

再次睜開眼,懷裏的毛絨絨果然不見了,秘境是隨機的,每次進入都會被分配到不同方位。

她環顧四周,周圍寂靜無聲伸手不見五指,放眼望去什麽都看不見。

黑霧粘稠,如附骨之疽難以擺脫,讓人渾身不自在,打心裏犯怵。

陶秋竹帶了不少生活用品,她掏出戒指裏的長明燈,好家夥,燈是亮著的卻沒完全亮,它只亮了自己,沒亮其他地方,連一個頭發絲的距離都沒照亮。

她郁悶地收起來,召喚木靈嘗試去感應毛團子和四師兄身上的靈中。

只感應到一個。

陶秋竹心裏一喜,警惕地提防周圍,生怕竄出什麽危險。

耳邊靜悄悄的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見,順著感應到的靈種方向不知走了多久,好似幾分鐘,又好似幾小時。

烏漆嘛黑的沒有日月,更沒有時間觀念,視野空洞,在這種糟糕的環境,心情難免浮躁。

就在陶秋竹耐心告罄之前,前方終於傳來一道亮光。

刺眼的白光劃破黑暗,她下意識瞇起了眼睛,清晰的鳥叫穿透林間傳入她耳側,這是一片熟悉的叢林。

再回眸,黑霧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溪水敲打著岸邊,嘩啦啦流淌,忽而上方傳來動靜,她下意識擡頭,把上面掉下來的東西薅住。

不到巴掌大的毛團子,卷著耳朵,翹著小嘴兒可憐兮兮對她叫了一聲。

陶秋竹懵了,“不是你……縮水了?”

掌心捧著的毛團子稀裏糊塗睜開眼睛,警惕地掃視周遭,最終仰著小腦袋,黑黝黝的圓眼看向陶秋竹,又對她叫一聲。

第一聲陶秋竹沒聽清,而第二聲讓她動作一頓,指尖輕撫它的腦袋,“這次知曉在原地等我了,真乖。”

它貼了貼陶秋竹的掌心,一個翻身,露出小肚皮給陶秋竹摸,換做往日,陶秋竹最無法抵抗毛絨絨的腹部軟毛,而如今,她只見劃過它的黑毛,目光晦暗不明,她像是想開了,忽而掐住他的腦袋,“你,是什麽東西?”

手裏的小東西狀似不明白,又對她叫:“秋秋。”

陶秋竹神色泛冷:“他從不叫我秋秋。”

小東西發音都是啾啾,變化成人後一直沒改過來,陶秋竹也不介意這個稱呼,反而覺得少年音叫小動物的“啾啾”聲很帶感。

而且,這東西的毛毛很粗糙,根本不是她的墨絨絨。

陶秋竹冷著臉用力一掐,手裏的東西化為一團黑霧,與此同時,鳥語花香的幻境破碎,再次被黑霧所籠蓋,這次黑霧沒維持多久,又再次變了景象。

這次是……

鴻蒙秘境,神山,窗外的環境依舊不是很好,魔族的封印還沒有破,隱藏在黑暗裏的東西對神山虎視眈眈。

窗內一片暧昧的紅色,浪漫的燭光搖曳,她正坐大紅色床上,少年站在她身前,身上穿著的是離淵神君的喜袍,俊逸的五官籠罩在陰翳的影子之中,聲音很是委屈:“秋秋,你掐疼我了,我們已經大婚了,你不該這般對我。”

同樣的嗓音,同樣是撒嬌,然而陶秋竹胸腔翻湧,控制不住地惡心,這一刻,她掏出了四師兄給的狼牙棒,上去就是一棍子。

她罵罵咧咧:“你是什麽東西,我的絨絨呢!還我絨絨!”

與此同時,墨玄錚站在詭異的懸崖底部,低頭看著不遠處搔首弄姿的雜草。

那根草好似沒感受到冷意,在墨玄錚殺氣騰騰的視線下,對他吱哇亂叫:“墨玄錚,你還不過來,楞著幹什麽?”

墨玄錚:“……”

他臉色一黑,啾啾怎麽可能發出這麽惡心的聲音,更不會叫他墨玄錚。

雜草:“你不是偷偷在石頭上雕了我嗎?怎麽見到我這樣,一點都不驚喜?”

在送給陶秋竹妖隱石後,墨玄錚確實把剩下的石料雕成了一株草。

但那是他第一次病發,啾啾覺得他快要死了,在腦海中幻想出來的墳頭草。

雖然是墳頭草,但是一株漂亮的墳頭草,根莖透亮,每一片葉子都精致好看,四片組合在一起,泛著盈盈銀光,根須也是白白凈凈的,讓他都想攥在手裏揉搓。

眼前這個枯草,只剩下單一的綠色,和他那棵草根本不是一個檔次,放著一起對比都是對他墳頭草的不尊重。

在墨玄錚回憶墳頭草的時候,對方見他久久不曾回應,又繼續叫:“你不是喜歡我嗎?為什麽還不過來?”

墨玄錚表情微變,拳頭硬了。

他瘋了吧才會喜歡上一棵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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